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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下令仗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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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場是令人窒息般的死靜。1

廖青雲漠冷的目光似是隨意的掃過表現著姐妹情深的兩人,眉頭微微蹙起,但很快就恢覆如常,一派事不關己的漠然。

元惜珍眼波微動,她雖然與陶家七小姐並無太大的交情,但以陶七的身份,她也似乎該要出聲求個情,畢竟陶七是陶家小姐,不看僧面看佛面不是?

不過,她倒要看看元無憂是不是真的會責罰陶七?梅妃近年來雖然在宮中沈寂,陶家也內斂低調行事,但並不代表著可以隨意招惹,不管元無憂這樣做是為了什麽,與她何幹?她只需要冷眼旁觀看戲就好。

而且……她剛剛才被元無憂警告過,識時務才是真正的聰明人,對於元無憂的存在,就如同她走出冷宮時在金鑾大殿說過的話那樣,只要父皇在位一天,她就是大元國身份最尊貴的公主,這是誰都無法改變的存在,所以,她們這些非中宮所出的公主皇子對她伏低做小是必然的也是必須的。

她很認同母妃的話,只要耐得住寂寞只有有足夠的隱忍心,總有一天、總有一天她會淩駕於元無憂之上,到那時……她會將她給予的屈辱悉數奉還!

陶霏雨聽聞元無憂的話後,心裏有些發涼,可驕傲卻不允許她流露出脆弱,她發過誓,無論如何她都要保護湘湘,所以她不能也不會有絲毫的畏縮。

她跪在地上背脊卻挺直,擡頭直視著元無憂,眼神無畏而倔強。

“頂撞公主,臣女知罪,公主若要降罪,臣女絕無二話。”

“不……這一切都是婢妾的錯,請公主責罰。”白牡丹亦面色蒼白地匍匐於地。

“湘湘,這不關你的事。”

“霏雨,你別說了,是我連累了你。”

兩人可歌可泣的姐妹情深,卻令在場人都直皺眉,尤其是顧安安,她其實心裏並不討厭陶霏雨,畢竟陶霏雨這個人很純粹,像她們這種出身的人中,純粹的人真的不多。

今天她對史凝湘冒死相護,為其以下犯上,的確是姐妹情深,情有可原,甚至讓人動容其情真,史凝湘何其有幸,能讓陶霏雨傾情相護。

但是反過來,她成全了自己對史凝湘的姐妹之情,卻失了大義,這樣沖動不顧一切的人,是大家族裏最忌諱的。

今天的事傳開之後,恐怕就算有心要求娶她的權貴之家也會望而卻步了。

所以,比起陶霏雨的重情,史凝湘就自私的令人不齒了。

或許,史凝湘沒料到林家這梅圃園中今天會駕臨公主,但是她出現在這梅園是想得到陶霏雨甚至是林盈盈所護從而在京城裏站穩腳是不爭的事實。愛夾答列

只不過,局勢有些人算不如天算罷了,無憂公主似乎並不買陶家的臉面,就不知道無憂公主究竟會如何發落了?

一直謹記著良貴人叮囑,除非有人出聲問話,否則絕不能多言更不能多管閑事的四公主元珍珍看著眼前一幕,剛才才因為元無憂毫不留情斥責元惜珍而有些惶惶然的眼睛裏浮現不忍心和感動,於忍不住的伸出手去扯元無憂的衣袖,怯怯的出聲求情:“二……二皇姐,您……您就饒過她們吧。”陶姑娘和史姑娘之間的姐妹情深實在是令她很感動。

元惜珍瞇眼,眼色不明的在元珍珍臉上掠過,心裏冷笑,良貴人要是在場,怕不是要氣的吐血。

元無憂微笑地輕撫著元珍珍的頭:“玉珠,玉翠,你們陪伴四公主出去等本公主。”

“是,公主。”玉珠玉翠相視一眼,看來公主是真的很喜歡這位四公主。

“可……可是……”元珍珍還想說什麽,卻被玉珠柔聲打斷了。

“四公主請。”

元珍珍有些不安的看向元無憂,她是不是說了不該說的話,二皇姐生氣了?

看著開口求情的四公主都被譴送離開了,四周一些想為陶霏雨求情的人都歇了心思,不過看著無憂公主這咄咄逼人的架勢,都暗自搖頭,劉家被滅,無憂公主無兄無弟還被過繼於懷王,現在皇上還在世,她有張揚迫人的資格,可再過十年,二十年,恐怕她下場不會太好。

元無憂的目光移落在眼前姐妹情深的兩人身上,看著這有如狗血劇般的存在,心裏其實很是無語,理智盡

失這四個字用在陶霏雨身上再恰當不過了,而這恐怕也正是史凝湘預料以及想要的。

史凝湘很聰明,可惜,她命不好,遇上了她。

“你願意代她受罰?”

白牡丹心裏微怔,但很快就反應過,毫無遲疑的點頭:“回公主,是,婢妾願代霏雨受罰。”

陶霏雨急言:“不,公主殿下,這不關湘……”

只是她的話還沒說完,元無憂一記眼神,小花子上前對著她就是一巴掌。

可以說長這麽大,陶霏雨還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委屈,雖然她毅然決然的表示願意受罰,但是心裏始終覺得自己不會受太大的責罰,

但當臉上刺痛傳來時,她驚呆了。

不只是她驚呆了,在場大多數人都或多或少的驚住了。

元無憂看也不看她一眼,只是看著似乎同樣驚呆住了的白牡丹,唇角淺淡的笑容自始至終沒有消散過:“史凝湘,陶霏雨願意為你以下犯上,對本公主不敬,你呢,同樣口口聲聲哀求本公主願代為領罪,只是,本公衣有些好奇,你這話真心幾許?”

白牡丹不知道為什麽,心裏有些不安起來,但是眼前的情形已經不容許她有半點退縮。

“回公主,婢妾之心,天地可證。”

元無憂漫不經心的撫摩著袖邊的金絲暗紋,臉上的笑容加深:“天地可證?很好。”

白牡丹心不由得顫動了一下,心裏那一抹隱隱的恐慌越發的蔓延開來,讓她一張臉越發的蒼白柔弱,我見猶憐。

廖青雲眼色微動,漠然的眼中劃過一抹覆雜,這樣的她令他的心揪痛,不是因為她雙手沾血,而是為她不得不沾血的背後困境。

元無憂緩緩的斂下眸,無人看見她眼中一閃而過的冷漠。

“既然你真心想為陶霏雨代罰,本公主就成全你們這一番姐妹情深,來人,拖下去,將這史凝重打三十。”

孫夫人倒抽一口冷氣,重打三十?責罰雖不重,但也不輕啊。

白牡丹全身僵硬,寒氣從腳底直竄入腦門,心裏有一種近乎於肯定的直覺,無憂公主並不打算饒過她,這三十板下來,她不死也會重傷,就算活下來了也不過是茍喘殘延。

顧淩垂眼掩飾眼底的情緒,一個重字已經昭然了她的殺氣,她終於動手了,就從這史凝湘開始。

陶霏雨從驚呆中回顧神來時就是聽到元無憂的命令聲,重打三十?

“不,公主,臣女求公主開恩,湘湘經不起……”

啪!

小花子利落的一巴掌甩在了陶霏雨的臉上。

陶霏雨眼淚含在眼眶裏,嬌美白皙的臉上清晰的紅指印,令人不忍直視,一旁的孫夫人全身都忍不住的打起了寒顫,她不明白,無憂公主為什麽要這樣做?她孫家不曾得罪過她啊,難道是史凝湘曾經得罪過她?

侍衛上來架起僵硬絕望的白牡丹去領罰,陶霏雨卻死死的抓住史凝湘的手,歇斯底裏的朝著元無憂大喊:“這根本不關湘湘的事,我不需要她代我受罰,你要殺要打,沖著我來,不要拿湘湘出氣。”

白牡丹木然空洞的眼睛裏有著絕望,她不明白,為什麽上天要執意亡她?她究竟做錯了什麽?

廖青雲直皺眉,嘴唇動了動,卻依舊無聲。

顧安安不可思議的望向陶霏雨,她當真要為了這樣一個利用自己的女人以身犯險?這不是討打嗎?

林盈盈也為眼前的狀況怔住了,面色看似惶然,可腦子裏卻飛速動轉,想著如何做才能面面俱全,既不會讓自己涉及危險又能不落人話柄?

元無憂淺淡的笑容終於有所擴大了,不做點什麽似乎都說不過去了。

“既然如此,兩個人都拖下去,同樣打三十大板,小花子,你去給本公主看著,就是昏厥了,也不能少一板。”

話音剛落,林盈盈就苦苦哀求出聲:“啟稟公主,小七妹妹情急之下才會說出冒犯的話,湘湘妹妹對小七妹妹情真意切,其情可憫,求公主開恩,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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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說完,林盈盈重重的磕頭,額頭磕在木板上,咚咚作響,不消片刻,額頭就出印紅腫。

元無憂的目光在她臉上連片刻的停留都不曾,只是淡淡的道:“執行。”

“是,公主。”小花子同情的看了一眼陶霏雨,心裏直搖頭,陶家生出這樣缺一根筋的姑娘,也怪不了他家主子了。

天色晴好,紅艷的陽光下,映照著滿園的雪梅晶瑩剔透,宛若仙境。

就連凜冽的寒氣都在艷陽下消散不少,可——實際上此時此刻的梅圃園卻寒氣凍人!

整個梅圃園中更是有一種天地萬物皆沈寂卻唯有觀賞臺下梅花林裏那棍仗擊打肉體以及女子痛苦壓抑的悶哼聲,一聲聲直竄入耳中,讓人忽視不了。

而悠閑靜坐的絕美少女更令人忽視不了,甚至看著她,耳邊聽到的聲音都似乎慚慚空白無聲了。

無論遠望還是近看,眼前的無憂公主都美的令人驚心動魄,也令人寒從心起,更令人為之窒息。

她紅唇微彎,眉眼溫柔,淺笑傾城,姿態慵懶,纖白玉手撫挲著炫艷華貴衣袖,讓人望一眼,敬如佛神,不敢有任何褻瀆之心。

忽然間,所見此幕之人心裏都生出一種荒謬卻又莫名真實的感覺,仿佛,眼前的少女合該如此,如此這般高高在上,這般脾睨眾生。

------題外話------

明天出覆查結果,如果各項指標都正常了,就可以出院了,不然還得繼續住院,唉,最近的心情真是一言難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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